,像只白色会发光的蝴蝶在洞穴里飞,你看见很多红眼蝙蝠,悬挂在洞穴的上方。不过你不害怕它们,蝙蝠放在游戏里只会是 npc 的存在,要么就是像螃蟹,冷不丁地撞你一下。
你在寻找其他人好友。
比较烦人的大红,和小绿。
你没有看见他们。
小蓝凑过来,他歪头用手指浮空花了个问号。在以往你和他们的不懈努力之下,他终于学会用动作跟你交流,可喜可贺。可惜你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。
你只能翻来覆去地寻找动作,最后飞到他的肩膀上坐下。
算了,不纠结了。
挂机挂得够久,什么都会知道的。
当小绿和大红到来的时候,你正在看着书睡觉。是的,以看书的姿势在睡觉。他们围过来,你“唰”得一下跳起来,然后震惊地看见顶着熟悉名字的那个人。
他头上顶着一个红头罩。
他……竟然是你最初遇见的那个玩家!
而他头顶上顶着名字竟然是醉酒的大红!!
很明显他不懂你的意思,观察你半天,也半分没窥探出你的忧郁。你沮丧地重新坐下了,并且重新开始悲伤——之前一直想加的玩家竟然是这几天最烦人的好友,这简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。
事实如此了。
你只能接受他们的小秘密。
那些看着像是无翼的人,实际上背地里都是一些大帅哥。拥有蝙蝠斗,拥有游戏里没有见过的红色头罩,拥有……嗯,除了小绿,他的披风看着蛮普通的黑色,外面是黄色的。
噢,这还没暗彩虹斗好看呢。
那个披风里面还是彩虹色的呢。
你跳上小绿的肩膀,摸摸他的脖子,假装安慰他——至于为什么要摸脖子,单纯是你根本够不着他的脑袋。
可他们都是迷迷瞪瞪的光之子。
你站在黄披风的小绿肩上想,那交给你吧。
你们成为最好的朋友。
13.
你开始熟悉于这座大庄园,你知道你的房间位于哪个拐角,知道哪个拐角有一盆花。你会出现在每一个角落里,而他们却不会再把你当做飞蛾捕捉。
值得庆祝!
可他们还是对你非常的好奇。
例如你拿烛火的时候都会被围观,因为你把餐桌上的所有蜡烛都逛了一遍。你告诉他们,这是烛火给予你们能量的——他们会为你找来很多蜡烛,放在你的面前。
好像在告诉你,瞧,你需要的蜡烛。
你无奈起来,好吧,你该向倾听者诉说。承认那个事实吧——你清楚他们不是光之子了,跟你完全不同的小蓝小绿,或许是 npc,或许是谁扮演的角色,反正跟你是不一样的,跟你们是不一样的。
他们不需要烛火,但知道烛火是给予你能量的,所以他们寻找很多蜡烛。红蜡烛,白蜡烛都规规整整地放在你的面前,它们在你前面堆成了一座山。从那以后,你不再想思考他们到底是什么存在。
反正是你最爱的大佬就是了。
被烛火一次性填满十根蜡烛的你美滋滋地想。
逐渐的,你熟悉了他们之后,你发现个关于蝙蝠斗小蓝,和黄披风小绿的一个秘密——关于深夜,关于外出。
你上线的时间不定,有时候会在早上,这时候他们都在睡觉的。你会从床上爬起,飞往厨房,这时候管家会在厨房,你站在他的肩膀上或者头顶上看。或者你飞到小蓝的房间,在他的床上蹦迪,飞来飞去,在被子上跳跳踩踩。然后在他的脸上看书(挂机)。
除去这些时间,你还深夜去探望你的朋友们。最初你以为他们会聚会或睡觉,实际上他们这两项都没有做。
而在你好几次没遇见他们后,你奇怪地找遍整个庄园,包括地底下的蝙蝠洞,里头只有严谨的管家。
不由地你疑惑起来。
他们去哪儿了?
*
在下一次传送的时候,你终于想起游戏的一个功能——其实你早就送过升华蜡烛,跟小蓝解锁过传送的。
为什么你不在深夜登入的时候直接传送他呢?
这值得思考。
于是你说干就干。
当传送白光亮起的时候,你发现自己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上空。哥特式的建筑物在你眼中一略而过,黑色的天空月亮都看不到一点儿,只有强烈的风,阻力较大。你被吹得跟小蓝紧贴着。
除去这些,你发现另一个事实。
对哦,这个地图这么大!你为什么之前不出来玩??你发出致命的疑惑,你每天都在庄园里面上下飞打卡,偏偏没有想到外头。
还在想着,你兀然从高空掉了下去。
啊,小蓝松手了。
你连忙扇动翅膀飞起来,然后落在附近的一个房屋上,落地时发出极小的一声啪嗒。小蓝落在你的旁边。
这时你知道他每天晚上去做什么去了,在城市上空飞来飞去也不带上你,可恶。
你发出“?”的表情。在他面前飞了一下,想飞到他的肩膀上的。不幸的是你没有能量,只能够无力地展开翅膀,试图飞起来。
哦吼,完蛋。
今天你带的是相机。
翻来覆去你带的东西丝毫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,只能让你给他拍张照片——你还真给他拍了张图片。今天聪明的小蓝看着并不太聪明,你在给他拍照,而他连一个 Pose 都不会摆。
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?
黑色的蝙蝠斗篷,穿着黑色的衣服,黑色鞋子,黑色面具。或许他身上唯一的亮点,你只能去夸赞他头顶两个尖尖的耳朵。
“叭叭?”
比个耶?
你举起你的相机,示意你要拍照了。
他不理解你的意思,一直原地罚站。可能是想不通你不飞之后为啥要掏出相机拍照吧?你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,你想——可游戏里莫名其妙的人多了去。有人今天还是个帅气的蝙蝠斗帅哥,明天就变成个猥琐阴暗的老头也大有可能。
他没懂,但他把你捞了上来,放在肩膀上。翅膀的能量在缓慢地上升。你站好了,打开他的好友树。
小蓝的好友树是棵奇怪的好友树,他的交流栏是灰的,其他的确实好的,并且你不需要再掏蜡烛。
诚实地说,这很方便。
你点了被牵手。
下一秒你出现在他的手上,被他牵着。
你长按大叫,白色光由你开始范围性扩散开了,试图给小蓝回能。不过你又记得游戏好像改了这个功能。
你认为小蓝应该是旧游戏的“残存者”,没准能够回能。
可是他却直接没了能量似的,落在一个建筑物上的怪异石像上。那儿有个脑袋凑了上来,是小绿,他穿着他的丑斗篷,黑色制服和半遮脸的面具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们正在沟通。
于是你看向下面的风景,等他们吵完,不,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在吵架?等他们交流完后,让他们带着你去这个城市各个地方打卡,或者你带着他们跑图。你还是有看见蛮多星火,那一定是烛火。
你理所当然地想。
哥谭式的城市你第一次正视它,无疑非常的宽阔,对于你而言。带有一种沉重的氛围,零星的灯火闪烁着,比较喧闹,杂音在你的耳旁响彻。你会听见风的声音,毕竟你站得是高处的石像上。你听见海浪的声音,遥远的海在远方反光,被港口的灯光反射。
嘿!你觉得你可以带他们飞遍这座城市!
你激动地扭过头,看向他们——就跟当初说的那样。
你能带他飞遍这座城市,让他们体验到无翼不能体验到的自由。
你能带他们去每一个地方打卡,见证这个游戏的每一处漂亮风景。
你能带他们去寻找每一个先祖,无论是运光先祖,还是满天星先祖,只要你想,我能够带你去点燃任何一个先祖。
他们会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好吧,现在他们有翅膀了,但这并不能耽误你对飞跃城市的热情。就好比当你学会了跑图之后,你无比激动地每天都想带着你的好朋友跑图。
看我的,我能够带你一起飞。
14.
你没有实现这个愿望。
你被拒绝了。
你发出悲伤的声音,独自缩回庄园里。当你下定决心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的时候,决定自己去飞一圈打卡时,你还被小蓝拦住了。
不止是他,其他人例如管家小蓝大红,他们一律把你拦住。是这样的,一旦你出现在他们的周围,他们便会停止手上的动作——而在你尝试断手飞到其他地方去时。
他们会一把把你握住,就像捏住主人家最调皮的狗狗。
你:呜……
这是为什么呢?
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出去?
你陷入沉思当中。重复几次之后,你觉得自己将要变成一个叛逆的青少年,有些时候他们不让你外出,你偏不。你就像外出。
在城市上空,顶着强烈的风,直到风墙。
在海的港口,听着呼啸的浪,直到天亮。
在城市街道,看着喧闹的人,直到厌烦。
你会成为这个城市最孤独的独狼,独自,对,独自不需要他们带着你,或者你带着他们……反正都是被拒绝。
他们不接受你的好意。
你最初的伤心,变成了叛逆与不悦。
你曾经指着天空,指着海洋,指着城市告诉他们。嘿,我亲爱的朋友们,我想去那儿——你曾经向他们展开双手,发起拥抱,发起背背,发起其他的亲密姿势,你告诉他们。嘿,我亲爱的朋友们,我们来抱抱吧。
可他们都拒绝了你的要求。
或者说在接受的那一瞬便拒绝了。
可为什么要拒绝你呢?你想不通。他们为你带来很多蜡烛也不能挽回你的心。你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鸟……打住打住,小说看多了不好意思。
其实蜡烛可以挽回你的心,就是你不喜欢他们不让你自己飞离的行为。但如果你一直牵着他们,会是可以的。
可占有欲不能这么强,还是几个人的占有欲。
虽然你还蛮喜欢的,小声地说。
可自由是无价的!
再有一次他们把你带回来后,你终于飞到他们的面前,小蓝的面前,气势汹汹地朝他比划起来。
“?”
不!别要这样!
我不是你们听话的小狗!
如果万一是,那我也是最自由的小狗!
15.
你觉得这不是好现象。
幸运的是,你的朋友们不是那么独裁与刻板。他们会向你解释,解释他们做出这些行为的原因——就是解释的方式有些奇怪。
当你某一天刚刚传送过来,在他们本该外出的时候,几个人聚集在了一起,就在庄园的客厅与你面面相觑,你对上四五双眼睛,迷茫起来。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严肃与认真,仿佛在面临平生中最大的问题。
你:……这是要干什么?在一起集体“反抗”你,要跟你决斗?
你开始紧张,奇怪地挠挠头,在他们送给你的蜡烛山前走来走去。说实话,你的这些好友对你还是很不错的,给你蜡烛,让你踩在他们的身上玩,带你去庄园的任意一个地方打卡。
他们对你很好。
只是你不太懂现在他们要做什么?
你听说这个游戏的玩家占有欲很强,根据之前的态度,难道他们要对你……吗?
你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,然后小绿从他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……黑板。
黑板??
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?
当这个疑惑出现在你脑袋当中——它很快就解决了。因为他们把这块小黑板用支架立在你的面前。这用意不要再明显了,傻子都知道他们要做的事——你的朋友们要给你上课!
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注意!
你忙摆手,还是没逃过他的制裁。你被强制性被书本围起来,中间被放了一个软沙包当做你的座椅,正对面竖立这巨大的黑板,对你而言。
你看见大红扶额,看见小蓝坐在旁边看你,看见小绿端正地站在你的面前,手中拿着一根笔,而后他鼻梁上还带着眼镜,正戳着黑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