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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为祸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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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顽怔怔看着手中的不平剑,整个人好似凝成一座冰雕。

“修道如争渡,弱肉强食、你死我活,无可厚非。剑尊已然站在山巅,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,所有试图登山的修道者都是他潜在的敌人,所以我理解剑尊,但是,”云深话锋一转,“既然剑尊选择了这条路,提前下手,以绝后患,就不能怪我们联手为自己和身后的宗门搏一条生路。”

云深的话飘进姜顽耳朵里,她好似听懂了,又好似一个字也听不懂。

姜顽的目光从不平剑身移到形容狼狈的程氏父女身上。她艰难地张了张嘴,哑着嗓子冲程纾意说了句:“对不住。”

程纾意听到姜顽的道歉,蓦然咬唇低下了头。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姜顽。

“谢青阳出事那晚,你来桃花峰寻我时,身上沾染了南柯梦的香气,故我以为你心存不轨,想要趁火打劫。”程纾意听到这里猛然抬头望向姜顽,什么南柯梦?她本人为何完全不知晓此事?

姜顽没有解释的意思,自顾自说下去:“后来正剑门以谢青阳的尸首为诱饵,为我设下鸿门宴,趁机偷袭桃花峰。而打开桃花峰禁制的令牌,我只给过三个人,你是其中之一。所以我将你和你兄长程律元视为一丘之貉——”

不等姜顽说完,一旁的黑衣青年就急忙开口替程纾意解释:“不是的!程姑娘不仅事先不晓得程律元他们的谋划,更是为了你屡次犯禁,被程律元借机关入水牢。如果不是我即使通知了大哥前来相救,程姑娘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。”

一旁的程又新亦是沉声悲痛道:“我以性命担保,围猎谢剑尊一事,小意事先绝不知情。正剑门虽然同谢青阳有仇,但是也确实受过他的恩德救济,而且夫人你是无辜的。我昏迷前曾叮嘱律元要好生辅佐阿意并善待夫人,但不曾想那个孽畜,竟然、竟然连我都软禁起来,甚至意图对小意下毒手。如果不是云渊公子此番搭救,我父女二人早魂入幽冥了。”

“姜顽,桃花峰入山符令一事是我对不住你,轻易就将它交给了哥哥,最终害得整座桃花峰就此倾绝,还有那场——”

姜顽摆手打断程纾意的话,无奈地扯了彻嘴角,自己还叫嚣着要报仇雪恨呢,谁曾想竟是一笔烂账!

就像那个龙族说的,自家夫君杀了程又新师傅,难道不许人家报仇?没这样的道理。

自己和程纾意之间,她觉得对不住我,我觉得亏欠了她,走到如今这番田地,这能说天意如此。

姜顽把不平还给程纾意:“对自己好点儿吧,你这人总是替别人考虑,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?我和程律元的账和你没关系。”

程又新闻言神色复杂:“若夫人想为你夫君报仇,老夫这颗项上人头你尽可拿走。”

“不!”程纾意大喊。

“我不后悔杀谢青阳,但他于正剑门、于我、于小意都有提携之恩。我是自愿一死以偿恩情,谁也不必为我报仇。今日舍我一颗腐朽头颅,彻底了解了这桩恩怨。自此小意你也可以昂首挺胸地仗剑行走此方天地,不必再为此心怀愧疚!”

程又新抬手摸了摸程纾意的头:“是个大姑娘啦,抱歉爹连累了你这么多年,听谢夫人的话,以后要多为自己——”

“我不!”程纾意抱紧程又新,双眼垂泪:“我不要你死!不要!”

“不好意思,白送的脑袋我不稀罕。今日先将你的脑袋挂账上。”姜顽转身走向无尘,将人抱紧怀里,“还有,别总想着一死了之,你不知道在乎你的你活着会有多痛苦。”

姜顽即将走出洞口的时候,云渊突然说道:“前不久突然出现一场诡异的地动,瀛海海域动荡不休,整个龙宫甚至险些倾覆,以致人间灵气紊乱,山川皆受影响,不知道谢夫人可有什么线索?”

姜顽脚步一顿,并未回头:“不清楚。兴许是龙族亏心事做多了,遭了天厌?”

云深并不气恼,锐利的目光扫过姜顽怀里的无念,继续说道:“我幼时也曾入梵音寺修道学法。曾见经书上记载有一种灵液,生于仞利天,名曰甘露,食之可起死回生,不知这位小师傅可曾听闻?”

无念听到云深冲自己问话,先是一愣,然后眨了眨眼没有说话。他不仅知道生于仞利天的“甘露”;还知道它降落人间便化为“曜玉沙”。

可是他直觉,自己好像不能点头告诉对方这件事。可是他又不能摇头撒谎,惹佛祖生气,只能呆呆地盯着云深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姜顽将无尘抱到另一侧隔开云深探寻的视线,扭头不客气地问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直接问我!”

“不管我辈修士还是凡尘俗子,死后皆魂入幽冥。都说幽冥位于地下九万丈,这么算来,我瀛海算是离幽冥最近的邻居了。此前瀛海地动,威力之大,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幽冥出了什么问题,比如,有人试图逆天而行,逃离幽冥,还阳返世。当然,阴阳相隔,天道所限,不可逆也。一般人肯定没这本事,可非常之人,便不可以寻常视之了。”

一旁的程氏父女和黑衣青年听到前面都还平静如常,甚至觉得云深有点儿异想天开。

可等听到云深最后那句“不可寻常视之”后,无不面露惊骇之色。

尤其是程又新。他很清楚,当日若不是趁谢青阳全力启春之际,自己出手偷袭,加之龙族占据瀛海地利,哪怕他们众人联手,也绝无半点胜算。

甚至他出手前,都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一方会有丝毫的胜算。

越是站在山顶,越清楚谢青阳这个人实力的恐怖。

还好最终老天开眼,站在了他们这边,将谢青阳斩杀于瀛海。为了防止谢青阳假死金蝉脱壳,飞星楼的副楼主现场起卦,确保他已魂入幽冥后,龙族方才解开瀛海结界。

本是必死之人,难道真的如云深所言,竟然能无视大道阴阳束缚,从幽冥重返人间?!

“我要是谢青阳,真的重返人间,第一件事就掀翻瀛海,然后拆了正剑门!”

“夫人言重了,先前我询问梵音寺小师傅仞利天甘露的事,是因为我辈修士无论修为多高,都无法跳出‘人死不能复生’的天道限制,我自然对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贝好奇不已。可此等重宝,若是真的侥幸存于人间,恐怕也只在梵音寺了。不过谢剑尊仙逝不久,夫人为何不远万里跑到天域万佛山去?若是避难,为何今日又冒着风险重回北境?”

姜顽冷冷道:“超度、祭奠。谁让你是畜生,不懂人间礼仪,少见多怪。”

“也对,不日就是谢剑尊过世七七四十九天之日了,夫人对谢剑尊果然一片深情,想必夫人一定舍不得剑尊离世。可是,”云深话说到一半停下,即使被姜顽当面讥讽都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周身气势浑然一变,属于龙宫太子的威严不再收敛,望向姜顽的视线更是犀利如剑:“夫人可知有多少人在为剑尊的死额手称庆吗?长久以来悬在我们脖子上那柄铡刀终于不见了!谢青阳是你的夫君,更是众人的噩梦,是整个修真界的不幸!若是这种人真的活过来,无人可敌,那将无异于天魔之劫重临人间。还望谢夫人行事三思,切莫因儿女私情,连累整座人间。”

云深的话说完,天空一道闷雷炸响,无念吓得躲进姜顽怀里,洞中其他人则被云深话里话外的深义震惊的个个呆若木鸡。

难道剑尊谢青阳真的能突破阴阳之隔,重返人间?

若真是如此,依云深所言,剑尊复活的关键竟然在姜顽身上?

想到这里,程又新不顾周身伤势,冲姜顽又惊又惧道:“谢、谢夫人务、务必以大局为重!非我执着于师门恩怨,而是剑尊所作所为绝非义举,长此以往必殆害无穷!”

站在洞口处的姜顽,几乎被洞外的黑夜笼罩,半截面庞在洞中火焰映照下,莫名显得阴森幽暗。

“你们一个比一个敢做梦,要是真有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,你们还是给自己准备一份儿吧。”说完,姜顽便直接转身踏入雨幕中。

云深眸中闪过一道寒光,刚想要追上姜顽,却听身后同时传来两道声音:

“云公子!”

“大哥!”

姜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雨伞递给无念,“抱歉小乖,委屈你了。”

无念摇摇头撑开伞罩住姜顽。

姜顽无视狂风骤雨,如同一柄利剑划开雨幕,直奔吉祥镇的方向而去。

要快一些,再快一些,那个叫云深的龙族可能、不,是绝对已经猜到了我的计划,我一定要在龙族反应过来动手前先救活谢青阳!

一定要!

“天下修士苦剑尊久矣!”

“你知道这些年无辜枉死在谢青阳手上的修士一共有多少人吗?”

“大家只不过想活下去罢了!”

“他是所有人的噩梦,是整个修真界的不幸!”

姜顽此前在洞里为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,一直努力压抑自己的内心波澜,以免自乱阵脚。可是当她离开山洞之后,程又新和云深的话语不受控制浮现在姜顽耳边。

得知自家被喻为人间春神的夫君很可能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魔头,姜顽内心受到的冲击和震动无异于幽冥崩毁、黄泉倾覆,甚至更甚,因为姜顽闯过了幽冥,可是她觉得自己可能挺不过这关。

无念一手努力擎着伞,一手替姜顽擦拭满脸的雨水,亦或是泪水。

“他若真的活过来,无异于天魔之劫重临人间!”

救活谢青阳,真的是对的吗?

又一道惊雷炸响,姜顽原本全力飞奔的身形骤然一停。

桃花面馆。

柳听风站在院子里眺望远方,看了一会儿,忽地抬手掐算起来,片刻后他回头冲屋里喊道:“太阳快要落山了,姜顽要是再不把曜玉沙带回来,几个时辰后你就要彻底嗝屁了,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?”

屋里无人应答,一片寂静,好似柳听风方才自言自语一般。

“我观远方天象,有人设阵做法,水雾连天,声势浩大,你就不怕是冲着姜顽去的?”柳听风此前听谢青阳提过一嘴,说姜顽在梵音寺成功找到了曜玉沙,本以为柳暗花明,却久等姜顽不归。

柳听风担心风声走漏,有人趁机路上阻拦姜顽。

谢青阳自上次依仗先天剑气护持,强行以神魂开道,一步山河万里抵达梵音寺的后遗症实在太大,回归赵锦鲤肉身后几乎再未现世。

哪怕离他彻底消亡不过几个时辰,他依然没有任何行动。

“得,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柳听风刚自嘲一句,却突然听闻心湖中响起谢青阳的声音:“阿顽也许不会回来了。”

谢青阳说的是不会回来,而不是回不来。

“你说姜顽自己不愿意回来?你开什么玩笑?就你家那位的性子,为了你,连幽冥都敢闯,看你比她自己的命被重要,只要你在这里,就是天上下刀子,她都得回!”

柳听风话音刚落,就见天空忽地出现一个不明彩球,俯冲直下,然而下落的时候可能力道没有控制好,一个倒栽葱跌在院里的雪堆之上,露出两只嫩黄色的小爪子无声挣扎。

好容易把自己拔出来,晕头转向的阿呜环视四周,便瞅见一张无脸面具,一时吓得直嚎:“啊啊啊!”

柳听风对阿呜的出现不以为意,虽有些莫名的眼熟,但觉得不过是只侥幸开了灵智的小鸟妖,然而等一嚎,柳听风轻扯嘴角:“倒是小瞧你了,这破锣嗓子倒是有中三境的气势。”

听到柳听风说话,阿呜倒是反应过来了,好像是修道之人。

阿呜连忙打听道:“道友,这里可是桃花面馆?”

“是又怎样,不是又怎样?”

“哎,我是凤萧阁弟子,我师——”阿呜刚想同往日一般炫耀一番,但是想到之前同族的讥讽,顿时改口道:“我老大是桃花面馆的半个老板!”

“你老大?”

“昂,我老大就是姜顽!我来投奔、不,效忠她来了!”

柳听风打量着眼前这只五彩缤纷、好似打破颜料缸的肥鸟,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。

发觉对方似乎对自己艳丽的毛色感兴趣,阿呜连忙举起双翅、旋转展示起来:“这就是老大帮我亲手设计的,独一无二!是不是非常惊艳?老大说保管可以让我一鸣惊人!鹤立鸡群!”

柳听风对此懒得评价,姜顽的审美,呵,整个修真界都是出了名的“独一无二”!

“确实很好看。阿顽的品味一向是最好的。”阿呜心湖响起一道清朗的嗓音。

它立马原地一个蹦跳,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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