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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宝钗情恳京兆救兄 迎春泪垂恶狼凌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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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着。"他话音未落,宝琴腰间夔龙佩"当啷"坠地,冰面裂开寸许,玉佩沉入寒潭前闪过一线温润——恰与柳湘莲袖中半枚羊脂佩纹路相合。

忽闻画舫笙箫动地,说书人醒木拍案:"且说那夔龙玉佩本是一对,前朝太虚观里老神仙用昆仑雪水养了三百载..."柳湘莲斟着六安茶轻笑,茶烟袅袅中露出腕间五色丝绦:"为排这出《双麟记》,倒把秦淮河畔的戏班搅得人仰马翻。"

宝琴低头绞着帕子,忽见香囊上鸳鸯游出金线,原是当年梅夫人命绣的驱邪纹样。正要启唇,隔岸小童拍手唱道:"梅子黄时雨,柳丝青处烟..."这声气儿倒似梨香院芳官转世。柳湘莲玉箫轻点冰面,箫孔飘出《皂罗袍》残调,惊得芦苇丛中睡凫扑棱棱乱飞。

暮霭沉沉时分,柳嬷嬷驾着瓜皮艇破冰而来。舱底藤箱里《牡丹亭》残卷泛黄,恰停在"生生死死随人愿"处。宝琴将书页折作纸船,簪上朵白芍药,看它载着杜丽娘的精魂,晃晃悠悠荡过二十四桥明月夜。

猛听得谯楼更鼓骤响,宝琴惊醒时枕畔犹有冷梅香。妆奁上未完成的香囊浸着月光,鸳鸯眼里血珠凝成珊瑚色,倒映着窗外一剪梅影,恍若故人凭栏吹箫。

话说宝琴之亲事,乃薛家为驱阴霾、求吉兆之举,意在以喜冲忧,尤望借此为薛蟠那桩纷扰之事觅得一线生机。然则,红烛虽明,笑语虽喧,薛蟠之困厄却似巨石压心,令薛姨妈笑颜难展,终日忧心忡忡。

是日,宝钗独坐闺阁,手执团扇,轻摇微风,目光却越过窗棂,遥望远方,心绪如潮,难以平复。她深知母亲之忧,亦明薛蟠之事未解,家无宁日。正沉思间,忽忆起贾府旧友贾雨村,此人今非昔比,已登京兆府尹之位,权势显赫,一言可撼乾坤。宝钗心中暗忖,若能得此人援手,或可助薛蟠之事转危为安。

念及此,宝钗微微颔首,眸中闪过决绝之光。她深知此事非同儿戏,需谨慎行事,不可轻举妄动。遂唤来贴身丫鬟,令其备下笔墨纸砚,欲亲笔修书一封,恳请贾雨村出手相帮。

薛姨妈闻宝钗之计,心中五味杂陈。既感宝钗之孝心与担当,又忧此举能否果真为薛蟠带来转机。然则,时局动荡,薛家已至绝境,唯有寄希望于此书信,能如春风化雨,吹散薛家上空之阴霾,带来一线生机。

宝钗思忖再三,觉此事非得亲自出面不可。次日清晨,宝钗早起,精心装扮,身着月白绣金锦缎衣裳,外披石青刻丝灰鼠披风,头戴累丝金凤钗,容颜俏丽,气质华贵,宛若仙子下凡。一切准备就绪,便由薛蝌驾车,一路驶向贾雨村府邸。

这一路行来,车马辚辚,至傍晚时分,方至贾府巍峨之门前。薛蝌上前,与那守门的门人细细分说了来意,门人闻之,不敢有丝毫怠慢,忙匆匆进去通报。不多时,便见贾雨村身着华美官服,满面春风,亲自步出府门迎接。

贾雨村抬眼望去,忽见宝钗立于门前,夕阳余晖映照之下,更添几分温婉之色,心中不禁微微一怔,旋即忙上前一步,拱手笑道:“哎呀,宝姑娘今日竟大驾光临,真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,光彩夺目啊。”宝钗闻言,微微欠身,福了一福,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:“贾大人客气了,小女子今日冒昧前来,实乃有要事相求,还望大人莫要怪罪。”贾雨村闻言,连忙摆手笑道:“宝姑娘有何事但说无妨,只要贾某力所能及,定当竭力相助。”

说罢,贾雨村便亲自引着宝钗与薛蝌,穿过那雕梁画栋、曲径通幽的府邸,一路行至那名为“致远斋”的书房。这书房布置得极为典雅,四壁皆摆满了典籍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,令人心旷神怡。

宾主落座后,早有伶俐的丫鬟奉上香茗。贾雨村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,那茶香瞬间在唇齿间荡漾开来,他不由得笑道:“宝姑娘近来可好?听闻宝姑娘才情出众,诗词歌赋皆有所长,贾某今日有幸,定要好好向宝姑娘讨教一番。”宝钗闻言,浅笑道:“大人言重了,小女子不过略通文墨,岂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。倒是素闻大人诗才横溢,名满天下,心下仰慕已久。”

贾雨村听了这话,心中更是得意,便笑道:“宝姑娘过誉了。说起诗来,贾某倒想起昔日所作的一首中秋诗,愿献丑与宝姑娘听听,以博一笑。”言罢,他便清了清嗓子,抑扬顿挫地吟诵起来:“未卜三生愿,频添一段愁。闷来时敛额,行去几回头。自顾风前影,谁堪月下俦?蟾光如有意,先上玉人楼。”

宝钗听罢,轻轻拍手,赞道:“大人这诗,情感真挚,意境深远,真真是佳作。小女子钦佩不已。”贾雨村闻言,更是笑得合不拢嘴,连声道:“宝姑娘谬赞了。不知宝姑娘可有佳作与贾某分享?”

宝钗微微颔首,略作思索,便开口吟诵道:“白玉堂前春解舞,东风卷得均匀。蜂团蝶阵乱纷纷。万缕千丝终不改,任他随聚随分。韶华休笑本无根。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。”她声音清脆悦耳,如同珠落玉盘,那词句更是气魄非凡,令人叹为观止。

贾雨村闻听此词,刹那间愣住,那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片刻,旋即才连连赞叹道:“好!好!好!宝姑娘这词,真真是气魄非凡,岂是寻常闺阁女子所能比!这般格局,这般寓意,实在令人叹服!”宝钗闻听此言,嘴角微微上扬,轻声道:“大人过奖了,我不过是略抒心中感触,哪里当得起大人如此夸赞。”说着,她轻轻摆弄手中丝帕,那眼神不经意间看向贾雨村,似在探他心思。

贾雨村见状,轻轻咳嗽一声,忙理了理衣袖,笑道:“宝姑娘才情出众,想必对世事也有独到的高见。”宝钗一听这话,便知他在试探自己,心中虽有不悦,却也抿嘴一笑,应道:“我不过深闺女子,对世事知晓不多。只听父兄闲谈时偶有提及,说那官场商场皆如棋局,需看准时机、用对法子,方能顺遂心意。大人在官场多年,自然是得心应手的,我唯有钦佩的份儿。”

贾雨村闻听此言,心中虽有些不快,却也强自镇定,堆起笑容说道:“宝姑娘这词里的气魄,便是那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未必能及啊。”宝钗微微颔首,轻声道:“大人如此夸赞,我实在愧不敢当。如今这世道,男人们在仕途上奔忙,日子也并不好过。大人阅历丰富,我还想听听大人的高见呢。”

贾雨村端起茶盏,又轻轻抿了一口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,缓缓说道:“这官场啊,深不可测,人心更是叵测。表面看似平静如水,实则暗流涌动,一步不慎,便万劫不复啊。”宝钗闻言,轻轻点头,凝视着贾雨村,那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探究,轻声道:“大人所言极是,我虽不懂其中门道,但也知道做事需有谋略、碰机缘。大人在官场运筹帷幄,想必也有诸多精妙布局吧。”

贾雨村闻言,不禁哈哈大笑,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:“宝姑娘真是聪慧过人!这官场啊,可比作诗复杂多了。宝姑娘这般才情,深闺之中实在可惜。若能常与贾某谈论世事学问,定能碰撞出奇妙的火花来。”说着,他还微微挑了挑眉毛,那眼神中似有无限深意。

且说宝钗心中暗自思量,面上却不露分毫,只温柔笑道:“大人谬赞了,小女子才疏学浅,岂敢与大人并肩论道。今日贸然来访,实则有一桩难事相求,还望大人垂怜。”言罢,轻轻以帕掩口,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恳切与期盼。

贾雨村见状,心中暗自思量,这薛宝钗平日里端庄稳重,若非万不得已,断不会轻易求人。想必此事非同小可,遂收起嬉笑之色,正色道:“宝姑娘有何难处,但说无妨,贾某定当竭力相助。”

宝钗闻言,微微欠身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,随即缓缓道来:“近日家中琐事繁多,又恰逢朝廷改制,商贾之家备受波及。家母年迈,诸事力不从心,我兄薛蟠又非经商之才,家中生意日渐萧条。小女子虽有心振作,却苦于无门无路,故特来求大人指点迷津,望能寻得一线生机。”

贾雨村听罢,眉头微蹙,沉思片刻后,缓缓开口:“此事说来容易,做起来难。朝廷改制,意在整肃商贾,打击不法之徒,却也难免伤及无辜。不过,宝姑娘放心,贾某在朝中也有些人脉,或可助薛家度过此难关。”

宝钗闻言,心中稍安,忙道:“若能得大人相助,薛家上下定感激不尽。小女子也愿倾尽所有,以表谢意。”

宝钗心知贾雨村心思不纯,可因有求于他,也不好发作,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,心中却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奈与厌烦来。她轻轻搅动着手中茶盏里的茶水,目光望向窗外那渐渐暗淡的天色,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。

一番细语缠绵后,暖阁之内,气氛似被轻纱覆盖,透着几分说不清的暧昧与缱绻。宝钗以她那轻盈如莲的步履,缓缓站起,双手轻轻交叠于腰间,仿佛春日里最娇嫩的柳枝,轻轻一弯,便行了个敛衽之礼,声音柔和得似能滴出水来:“大人面前,小女子今日实乃冒昧来访,只因家中有燃眉之急,万不得已,特来恳求大人垂怜。我那兄长薛蟠,自幼被宠溺过度,行事多有鲁莽之处,此番不慎冲撞贵人,竟是身陷囹圄,生死难卜。薛府上下,人心惶惶,日夜难安。闻听大人公正无私,清廉如水,念及与贾府往日之情谊,斗胆恳请大人能出面,为兄长美言几句,救他于水火之中。”言罢,宝钗眼眶微红,贝齿轻啮下唇,双肩轻轻颤抖,犹如风中弱柳,尽显内心的焦灼与不安。

贾雨村见状,急忙起身,步伐匆匆,直至宝钗身前,双手虚扶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,然目光却在宝钗身上流转,似有千言万语,难以言表。他轻声道:“宝姑娘快快请起,薛蟠之事,贾某已然知晓,岂有坐视不理之理?薛兄一时之失,贾某自当在合适之时,向相关人等陈明利害,定当全力以赴,助其脱困。”

宝钗闻此,心中稍安,面上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,轻声道:“如此,便多谢大人援手之恩。大人的高义,薛家上下铭记于心,他日必有厚报。”言罢,她微微欠身,再次行礼,眼中虽有释然,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,虽已落地,却仍依恋着枝头。

贾雨村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宝姑娘言重了,贾某岂是那种贪财之人?不过,若宝姑娘真有心,倒不如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故意停顿,目光在宝钗身上流转,似有千言万语,却只化作一声轻叹。

宝钗心中一凛,已知其意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轻声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,小女子自当遵从。”

贾雨村见状,心中大喜,面上却故作矜持:“其实也无他事,只是贾某素闻宝姑娘才情了得,若能常伴左右,共赏诗词歌赋,实乃人生一大乐事。再者,薛家之事,我自会鼎力相助,但求宝姑娘莫要忘了今日之约。”

宝钗心中虽有不悦,却也明白此乃权宜之计,遂强颜欢笑道:“大人如此厚爱,小女子怎敢不从?只盼大人能信守诺言,助薛家渡过难关。”

贾雨村闻言,哈哈大笑,拍案而起:“好!宝姑娘果然爽快!此事包在我身上,不出月余,必有佳音。”

此时,薛蝌望窗外天色,夕阳余晖已尽,暮色四合,苍茫大地被夜色悄然吞噬。他起身向贾雨村告辞:“贾大人,今日多有打扰,天色已晚,吾等不便久留,以免家中长辈挂念。”宝钗亦随之起身,柔声说道:“大人,今日之事,有劳您费心。他日若得闲暇,还望大人能屈尊寒舍,小女子愿再聆大人高论。”贾雨村闻言,笑容满面:“一定一定,宝姑娘慢走,贾某改日定当登门拜访。”言罢,他亲自将宝钗与薛蝌送至府门之外,目送他们登上马车,马蹄声渐行渐远,直至消失于夜色之中,方转身步入府邸。

马车缓缓驶离贾府,车轮在石板路上辗转,隆隆作响。宝钗端坐车内,眉宇间仍带着几分凝重。虽得贾雨村应允相助,但官场风云变幻莫测,兄长之命运,仍是未知之数。她望着窗外,天色渐暗,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也被夜色吞噬,心中默默祈愿,愿一切能如自己所愿,薛家能早日渡过难关,重归昔日之安宁。而薛蝌驾着马车,一路沉默,手中紧握缰绳,心中亦是忐忑不安,只盼贾雨村能如诺所言,竭尽全力,让兄长得以平安归来,重现薛家昔日之辉煌。

过了几日,薛蟠竟被放了出来。他蓬头垢面、衣衫不整地回到家中,头发凌乱地披散着,衣服上满是污渍和褶皱,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狱中受惊后的惶恐与茫然。一进屋子,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已耗尽,端起桌上的茶水,一饮而尽,随后抹了抹嘴,开口说道:“我在那牢里正纳闷着呢,不知怎的,那日那管带突然带着几个狱卒进到牢房,客客气气地说我可以出狱了,这可真是奇了怪事儿,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薛姨妈一听,赶忙从里屋走了出来,眼中含泪,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。她拉着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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